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追忆葡黄金一代!遗憾已随流水远 光辉未来谁开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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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为诗人不是我的野心,而是我独处的方式——佩索阿

遥望黄金一代,慨叹眼前无奈

十年前的七月炎夏,德国慕尼黑的安联球场,葡萄牙与法国在世界杯半决赛上展开捉对厮杀。葡萄牙队的替补席上,坐着一位明眸似水的长发男子,这天是他三十岁的生日。他就是葡萄牙黄金一代的冷峻杀手努诺-戈麦斯,此刻,他正安静淡然的看着场上发生的一切。


开赛不久亨利就在葡萄牙的禁区内被放倒,齐达内主罚点球一击命中。落后的葡萄牙在余下的比赛中奋起直追,然而直到终场哨响,也没有能扳平比分。

最好的机会,出现在比赛尾声时刻,初出茅庐的C罗大力轰出一脚远距离任意球,法国队门将巴特斯没能将球抱住,球打在他胸口上高高弹起,离门咫尺的菲戈顺势头球,可惜,球顶出了横梁。

菲戈的头球没有压住,是因为身体离球太近,起跳后腰腹没有进行足够的调整。这个简单的动作不到位,昭示着曾经的世界足球先生退化的身体机能,葡萄牙光辉的黄金一代也要迎来谢幕的时刻。

这场世界杯半决赛就像两个时代的交接和传承,C罗已经在比赛中接替了老大哥菲戈的任意球主罚权。比赛之后,两位葡萄牙历史上最好的边锋完成了7号球衣的交接。

两天后在与德国队的季军争夺战中,无心恋战的葡萄牙被对手灌入了三球,替补出场的戈麦斯接菲戈的传球冲顶破门,算是为黄金一代画上了最后的休止符。

十年之后的今天,黄金一代的师弟马上要踏上欧洲杯的四强之路。可是在这个时候,葡萄牙及全世界的球迷,很多人在遥想黄金一代的美好时光。人们常说,当过去的岁月被想念的时候,意味着当下的生活不够美好。

这届欧洲杯上的葡萄牙技术平庸,踢法保守,似乎与先辈兄长璀璨荣光的高贵传统格格不入。

黄金一代,冠军仅限于世青赛

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交替之际,国际社会风云涌动,足球世界也发生了引人注目的轰动事件。葡萄牙青年队连续在1989年和1991年的世青赛中封王,而且1991年主场作战的他们,在里斯本的光明球场举行的决赛中,点球大战击败足球王国巴西。

菲戈、鲁伊-科斯塔、保罗-索萨,这些名字后来传遍了全世界,黄金一代自此诞生。荣耀的种子已经埋下,只等在岁月的滋润哺育中生根发芽、开花结果。

或许只是命运的巧合,当年决赛的地点里斯本的光明球场,十三年后也成为了欧洲杯的决赛场地。然而同样的地点,却没有取得相同的结果,葡萄牙在决赛中饮恨输给希腊。

连续两届世青赛摘得桂冠之后,葡萄牙的年轻人可能开始遐想,自己某天会成为国家英雄,代表祖国夺取欧洲杯乃至世界杯的至高荣耀。可是当时光洗尽铅华,皱纹侵蚀面庞之后,他们蓦然发现,青年时代的胜利并不能代表未来,2004年的本土欧洲杯,居然已经是他们距离冠军奖杯最近的地方。

美好的诗意超越平凡的现实

大诗人佩索阿终身没有获得诺贝尔奖,甚至身前没有公开发表任何作品,然而如今却是葡萄牙文学的殿堂人物。佩索阿一直主张远离俗世的羁绊,遵循内心的自由。

生活不止现实的苟且,还有远方的诗意。足球也并不是冠军的局限,也有超脱荣誉的诗意与美感。

缺少外在荣耀的加冕其实无关紧要,葡萄牙的黄金一代能够在今天依然被人称道。人们赞叹菲戈在边路娴熟的技巧,晃过一个个如木桩般的后卫。鲁伊科斯塔在中场的盘带,更像是在翩翩起舞。

菲戈和科斯塔领衔的葡萄牙,在2000年欧洲杯上给全世界献上了最为奔放的自由之歌。

首场小组赛遭遇英格兰,贝克汉姆两记精确制导的助攻让葡萄牙队很快陷入了被动。此时科斯塔走向了菲戈,“该是我们做点什么的时候了。”

菲戈很快用行动向老友做出了响应,中圈得球后闲庭信步般向对方的球门推进,距离球门35米的时候,突然起脚,球从英格兰后卫亚当斯两腿间隐蔽穿过,门将希曼还没来的及看清来球的方向,球已经挂到了球门死角。

之后不久,葡萄牙全队在鲁伊-科斯塔的调度下,在英格兰的多重防线面前持续控球,优雅的技术让观众得到如痴如醉的享受。趁对手麻痹之时,他们突然发力,鲁伊科斯塔传中,若奥平托如一头饥饿的狮子般,俯冲甩头破门。

不按常规的套路出牌,这就是诗意对现实的超越。鲁伊科斯塔从中场脚弓横推传球,这是一个短传的动作,可是这个短传有四十米。而当努诺-戈麦斯在禁区里接球时,推射是最为稳妥的射门方式,不过,也更容易被对方门将判断出方向。

超越想象力行动,瞬间让对方丧失想象的能力。戈麦斯接球后立马用外界背兜射,想象不到的希曼只有对球空叹。

2000年欧洲杯被誉为最为经典的赛事之一,葡萄牙逆转英格兰,绝对可以算是本届赛事最经典的比赛之一。

无法弥补的遗憾,难以述说的伤痛

严格来说,戈麦斯不是黄金一代的同龄人,更晚出生的他在葡萄牙队中的地位也并不稳固。可是他在国家队的生涯中,却有着相当突出的贡献。

2000年欧洲杯,戈麦斯以四球名列射手榜次席,小组赛逆转英格兰正是依靠他的绝杀,半决赛对阵法国也是他为球队先拔头筹。

如果说没有冠军还可以让黄金一代最终坦然释怀,但输给法国队的方式却永远如刺在心。

法国是新晋的世界杯冠军,可是在与葡萄牙的交锋中似乎不占优势。凭借着阿内尔卡助攻亨利破门,法国人才避免了90分钟内被淘汰的结局。然而,慢镜头显示,阿内尔卡接球的瞬间处在越位位置。

彼时加时赛采用突然死亡法,任何一方都已经没有任何退路。所以当比赛快要结束,亨利的射门被沙维尔阻挡出底线,裁判指向点球点的时候,葡萄牙球员严重的失态可以理解,那是掺杂着绝望、痛苦、无奈的繁复体验。

尤其是主裁判最初把球指向角球的位置,在助理裁判的提醒下进行改判的时候,葡萄牙一方更加难以接受。戈麦斯当即因为抗议被红牌罚下,菲戈也以脱衣离场表达他的不满,旁人都难以确定他是被罚下还是自己主动离开。

金球死亡只在两届欧洲杯和两届世界杯中实行,只有葡萄牙倒霉的在加时赛里被判处点球。在齐达内罚入点球后,葡萄牙的球员仍旧毫不放弃,哀求裁判改变主意。那已不像是抗议,更像是在哀求,无尽的痛苦,正在浇灭一代人的期盼。

戈麦斯不仅当场比赛被罚下场,事后还被追加了8个月的禁赛处罚。

六年之后,葡萄牙再次被齐达内的点球淘汰,三十岁的戈麦斯不知是否抚平了伤痛,然而当初的遗憾终究已经无法弥补。

无法复制昔日诗意,那就开创光辉未来

纪录片《大国崛起》中,讲述的第一个国家就是葡萄牙。当年在恩里克王子的带领下,这个欧洲最西端的小国开启了探索未知世界的旅程,成为大航海时代的第一个霸主。可惜葡萄牙的辉煌只停留了短暂的岁月,海上霸主地位很快让给了西班牙、英国。

而葡萄牙黄金一代的光辉岁月也如流星般一闪而过,不过,他们还从未有过统治世界的霸主地位。

如今的葡萄牙队有三届金球奖得主C罗,他们马上要踏上欧洲杯半决赛的征途。虽然至今仍因未尝胜绩而保守诟病,但是在争冠的道路上,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适合自己的那一条。

为了前辈不曾实现的冠军梦,这支葡萄牙队需怀揣着自信和勇敢,继续战斗。

葡萄牙著名诗人罗佩-德-维加诗云:我就是葡萄牙,我比整个世界都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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